我们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睡着的四分之一时间都在做梦。但我们为什么会做梦,你知道吗?
1、梦是欲望被压抑的一个出口吗?
19世纪末,西格蒙德·弗洛伊德首先提出了梦所扮演的角色。他认为梦是一个“出口”,表达了人的潜意识,尤其是清醒时被压抑的欲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的内容不会直接体现这些令人困扰的欲望,因为这些欲望在睡眠时仍然可能会被自身的过滤功能所遮掩,所以有时候梦中才会出现各种奇怪难解的故事。
弗洛伊德的理论被广泛传播,许多病人时至今日仍然相信,但这些理论从未获得任何科学验证。恰恰相反,好几项实验得出了与弗洛伊德理论相悖的结论。
神经科学家伊斯梅特·卡拉坎就曾在1970年要求一群年轻男性两周内不进行自慰或发生性关系,以此来了解他们与情色内容有关的梦是否会增多,然而结果是完全没有。
2、梦是大脑在夜间运转的副产品吗?
面对“梦有什么意义”这个问题,哈佛大学教授艾伦·霍布森的回答是:没有意义。他认为,梦仅仅是脑在夜间运转产生的副产品,有一种“激活器”启动了海马体及大脑的感觉和情绪区域,这些区域随后利用我们的记忆制造出了图像和感觉。
某些脑区域在快速眼动睡眠期间活动较少,尤其是掌管批判性思维和理性思考的前额叶皮层区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一阶段的梦中有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奇异事件。
另一些区域反而特别活跃,例如视觉区域和运动皮层,因此梦中会出现多种多样的动作和画面。掌管情绪的杏仁体在梦中也经常过于活跃,因此许多梦情绪色彩丰富。快速眼动睡眠期间,脑干中的蓝斑区还会抑制身体动作(患有某些病的人除外)。
在正常的生理情况下,梦中天马行空的故事就是脑为了解释脑干提供的互相毫不相干的内容而做出的混乱尝试。美国神经学家霍华德·罗夫瓦尔格将这种观点总结为——“梦产生于脑干,脑的其他部分将它装扮起来”。
3、梦是模拟险境,教人如何免于死亡吗?
2000年,芬兰图尔库大学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安蒂·雷翁索提出了一个创新的理论,他认为梦境是用来模拟一个险境,做梦可以让人学着更好地面对危险。
雷翁索发现许多人的梦中,时常出现攻击、追逐和危险动物等画面。青年人的梦中60%—77%都是充满威胁的,而研究人员通过解读猫狗的梦中动作发现,它们的梦也充满了猎杀和搏斗。
这位心理学家认为,做梦可以训练我们的逃脱、反击、适应等自卫能力。从这一点来看,梦的效果比想象更好,因为睡眠者是真的相信自己身临其境,感受到真实环境中的情绪并全方位沉浸在一个三维环境中,所有感官和运动器官都被调动起来。
2007年蒙特利尔大学的托雷·尼尔森的研究支持了模拟险境的理论。这位心理学家分析了200位刚生完孩子的母亲的梦,发现其中86%与她们的婴儿有关,而更有73%的梦描述了她们的婴儿处于险境(如孩子因为母亲的疏忽而在婴儿床里发生窒息,或是从摇篮掉落等),母亲做了这样的梦后时常突然醒来。
在医院睡眠疾病科每夜所观察到的病症情况也支持了这种理论:几乎所有夜惊的情况都是患者梦到了天花板坍塌、溺水、毒蛇等迫在眉睫的生命危险,患者会因此奋力逃离睡床,而与快速眼动睡眠行为障碍有关的噩梦则主要与攻击行为有关,在这种情况下睡眠者会猛力挥拳踢脚来反击梦中的攻击。
4、做梦,是为了更好地消化负面情绪吗?
科学家研究发现,快速眼动睡眠阶段的梦中尤其容易充斥着负面情绪,这是因为该阶段脑部杏仁体(脑的情绪中心)十分活跃。
在这个睡眠阶段,脑的特殊配置让其可以通过“空转”来让自己更好地适应记录下的图像和情绪。此外,他们还认为主管短时记忆的海马体会与杏仁体对话,将前一天产生的恐惧或困难情绪与其他一些可能不相关的、更加中性的事物结合起来,以便更好地“消化”这些负面情绪。
更广泛地说,这样的情绪训练可能也是睡眠的一个功能——人常说,从绝望走向希望最短的路径就是睡个好觉。
2011年,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马修·沃克做了一个实验。他向实验对象展示了一些可怕的画面(战争画面或杀人现场),并发现实验对象的杏仁体首先有强烈激活反应,但当实验对象睡了一晚后,第二天再展示类似画面时他们的杏仁体就几乎没有反应了。
这说明,脑已经非情绪化,且以更加高效的方式存储了信息。另外,在快速眼动睡眠期间,脑前部掌管理性思考和自我控制的前额叶被激活,而杏仁体的活动变得更弱,这就好像理智与情感在进行一场辩论,最后持久地改变了两者的关系,最终梦中之人因此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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